从竹简内容看,这些都是医书,根据竹简长度、摆放位置、叠压次序和简文内容,考古人员将其分为9部,除《五色脉诊》有书名外,其他书暂定名为《敝昔医论》、《脉死候》、《六十病方》、《尺简》、《病源》、《经脉书》、《诸病症候》、《脉数》。 有考古专家分析,部分医书疑似失传的中医扁鹊学派经典书籍。但是不少人也提出质疑,认为医书中并未识出“扁鹊”二字。对此,记者采访了考古发掘参与者、荆州文物保护中心研究员武家璧。他说,初步判断这批医简疑似扁鹊学派书籍的依据主要有三点,其一, “敝昔”与“扁鹊”阴阳通假,竹简中出现的大量“敝昔”应该就是“扁鹊”;其二,《汉书·艺文志》论医有三家:黄帝、白氏、扁鹊。分别著有《黄帝内经》、《黄帝外经》、《白氏内经》、《白氏外经》、《扁鹊内经》、《扁鹊外经》,据此,也可判断医书为扁鹊学派书籍;其三,根据竹简的内容,很多医理都与脉有关,《史记·长工列传》记载:“至今天下言脉者,皆由扁鹊。”也可推断出竹简与扁鹊有关。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卜宪群也认为,中国的古文字体系非常复杂,流传至今,读音和字体的变化很大,加之方言的原因,“扁鹊”二字在古汉语中并非只有一种写法。“同音通假是没有问题的,‘敝’通‘扁’,‘昔’通‘鹊’在以往的古籍中也有出现。”他说。 人体经穴髹漆人像:
最早医学人体模型 M3除了出土大量医简外,还出土了一尊完整的人体经穴髹漆人像。这尊人像高约14厘米,五官、肢体刻划准确,白色或红色描绘的经脉线条和穴点清晰可见,不同部位还阴刻“心”“肺”“肾”“盆”小字。谢涛说,曾经在1993年,四川省绵阳市永兴镇双包山发掘的2号西汉墓后室中也出土了一件黑色重漆的小型木质人形,上面有红色漆线的针灸经脉循行径路,但无文字及经穴位置标记,所以此次出土的人体经穴髹漆人像属于迄今我国发现最早、最完整的经穴人体医学模型。 不仅如此,人体经穴髹漆人像与竹简同时出土也被认为是加大了竹简为扁鹊学派书籍的可能性。因为历代医学家一致认为,扁鹊是中医针灸的推崇者和发扬者,被称为中华“针灸祖师”。人体经穴髹漆人像应该为扁鹊学派常用之物。 织机模型:
价值如同出土了铜车马器 此外,4部竹木制织机模型的发现意义也非常重大。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学部委员刘庆柱认为,夏鼐先生对织造的专题研究主要是根据画像砖等图像来进行的,缺乏织机类的实物资料,此次出土了真正的织机实物,其价值就如同秦兵马俑坑出土的铜车马器一样重要。这也反映了当时四川织造业的发展水平。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王亚蓉说,这些织机模型是带有提花功能的丁桥织机模型。它的发现对纺织机械史来说是非常大的贡献,填补了中国乃至世界纺织史上的史料缺憾,为中国经锦是否有提花装置的争论提供了实物证明。 谢涛介绍,这4部织机模型是在编号为M2的墓室底箱内发现的。4部织机中,一部织机略大,高约50厘米、长约70厘米、宽约20厘米;另外3部织机则略小。“我们第一眼看到它时,有种被震撼到的感觉。”谢涛说,“可以确定,织机随葬的时候,上面还挂满了各种丝线。”与织机模型同时出土的还有15件彩绘木俑。汉时成都蜀锦织造业十分发达,朝廷在成都设有专管织锦的官员,因此成都有了锦官城这一称谓。这些木俑或立或坐,手臂的姿势也各不相同,根据木俑形态来推断,整个状态如同再现了一幕纺织工劳作的图景,其中还有一名监工正在监督工作。“如果按木俑与现代人的身高比例还原织机到原来的大小,应达到3米多高,4米多长,所有部件组合起来,或有一间十数平方米房间大小。”谢涛告诉记者。目前,文保人员正在对织机模型进行修复保存,并将按原比例复原再现织机原先的模样。 (责任编辑:D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