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常州本地收藏家包立本，向笔者展示了一册其不久前收来的“春书”——唱春脚本，这册“春书”共70页，每页长21厘米，宽15厘米，内容有“十二月花名”等，写于民国二十四年四月（1935年梅雨季），其中有多篇直接是唱常州的。

     “春书”中一篇《战常州》最具代表性。《战常州》共662字，其片段有：“罗有打来鼓有明，孟何一直到何庄。何南原有三摆刘，何北原有府城上。”“来往客人多闹日，好比苏州许自关。”“本牛街路三里长，尽见小弄门正当羊。”“宝塔造在东门外，巧稍鱼船密度桥。”“王家宝塔举人修，天云寺里多闹日。”“西门进城青果行，王林白齐称西郎。”通篇是唱常州的地域特色和人文掌故。

     看《战常州》文本，可确认其十分口语化、很多字用同音字、近音字代替，如“孟何”实为“孟河”，“何庄”应为“河庄”，“三摆刘”是“三牌楼”的谐音，“许自关”就是“浒墅关”，“本牛”乃是“奔牛”，“密度桥”是“觅渡桥”，而“天云寺”则为“天宁寺”，“青果行”就是“青果巷”，“王林”是“横林”，“白齐”为“荸荠”。“闹日”是常州人“热闹”的口语。

     根据“春书”显示，《战常州》作者为吴瑞芳，其事迹已不可考，分析他的《战常州》和其他文稿，此人应是社会底层人物，读过私塾，略有文化，会编写唱春的文本，文本中大量的被当代人看成别字的地方，可能是为了方便唱春艺人辨识并进行演唱。

     唱春脚本有唱春艺人都掌握的脚本，如“十二月花名”之类，也有自主创作的或邀请文人创作的，这种脚本往往秘不示人，只是在平时靠自己的记忆力记住，并在不同场合演唱时做出一定的变通，因而能流传下来的很少。

     据了解，唱春，是常州地区流传较广、影响较大的民间文艺活动之一，其曲调旧称“常州调”，俗称“春调”。它和山歌、宣卷、道情等一样，曾经风行于最下层的人民群众之中，具有通俗易懂，便于流传等共同的特点，却又独具特色、自成一家。因此，唱春被誉为“常州第一唱”。旧时，唱春艺人走村串巷，挨家挨户地上门唱春。他们一手提黄铜春锣，一手持红木春板，蹁着阔步，七字一句，四句一段，声调清朗，挨门挨户地唱过去。目前，常州唱春已是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产。

     包立本表示，此类内容与常州历史、政治、文化有关的唱春脚本能保存下来的很少，对研究常州民间民俗、风土人情有重要价值。文/张 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