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于光,字子晋,号匹士,在当时是极负盛名的画家,山水、花鸟俱工,尤其擅长没骨荷花,与恽南田并称为“唐荷花”、“恽牡丹”。其实,唐于光的没骨荷花名世时,恽南田的没骨牡丹才开始探索。
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的这幅《红莲图》即是明显的例证。
这幅画是唐于光为王翚四十岁祝寿而创作。画面中间,以两朵红莲为主题,上下俯仰,各呈风姿。在表现手法上,唐于光用胭脂、用粉、用水都有着高超的技巧,每个花瓣的最边处色最浓,而花瓣与花瓣之间的连接处以粉和水交融一体,以虚化手法表达,而又让人感觉处处实在。水、粉恰到好处,又以赭黄之色细点花心,使莲花更显娇妩可人,显得高洁、清雅。画面中,荷叶以卷叶作最近景,三大叶互为穿插交映,一叶擎于画面上端,构思巧妙。荷叶以空白留茎,以深浅表现荷叶的质感,在青色中略施赭色以显荷叶的层次和老嫩,别具匠心。此幅画不论是花、叶,还是茎,全纯用没骨手法,一无勾勒痕迹,可见唐于光没骨画的高度成熟。
恽南田对此画推崇不已,两次在画上题跋,其中之一是:“吾友唐子匹士,与余皆研思山水写生,而匹士于蒲塘菡萏(通“菡”),游鱼萍影,尤得神趣。此图成,呼予游赏,因借悬榻上,若身在香雾中,濯魄冰壶,遂忘炎暑之灼体也。其经营花叶,布置根茎,直以造化为师,非时史碌碌抹红涂绿者所能窥见。”他还题诗一首:“没骨图成敌化工,药房荷盖尽含风。当时花苑徐崇嗣,今日江南唐长公!”
当时的画坛领袖王时敏、王鉴,书法家笪重光等都在此画上题跋称颂,尤其是王时敏称此画“真洞心骇目之观也!”可见评价之高。(文/叶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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