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烟酽茶时时陪伴,黄永玉却从不咳嗽、从不失眠。他的生活十分有规律:早上7点钟起床,漱洗完,吃早点。吃完看一会电视,然后工作——画画。12时吃午饭,吃完不午休,而是接着画画。18点钟吃晚饭。晚上看看电视,看看影碟。睡觉之前看看书。 虽然黄永玉对绘画、音乐、舞蹈、诗文无所不爱,大家也爱称他“玩家”,但他并不认为自己会玩儿:不喝酒,不唱卡拉OK,不打麻将和任何纸牌,吃东西不偏爱,去国外只知道背个画夹去写生,不热衷于应酬,过去还有丁聪、王世襄、黄苗子、张仃等老友经常过来坐坐,现在老朋友都老了,出门不便不大来了。 对他来说,两件事情最重要:一是读书,没有哪一天不读书;二是画画,没有长时间不画画。一时高兴就画画,且总爱尝试新笔法、新题材。“画完就悔,赶紧画第二幅填补后悔。不停地后悔,不停地画画。” 虽然黄永玉不好应酬,但“万荷堂”经常有客人拜访。更恢弘的一次当属3月中旬在这里举行的《当代中国画》创刊宴会,300来号人来到这个占地10亩的园子,好不热闹。 特殊公民 据不完全统计,在“万荷堂”还生活着20余位特殊公民,它们分别是11条狗,3只猫,2只鹦鹉,数只我叫不上名儿的鸟。 黄永玉爱狗,尤其推崇其从不“嫌贫爱富”的品性。当然,狗在这个园子里发挥的主要作用是看门。据说,黄永玉的画过去曾经失窃,自从这些狗公民们各司其职把守好每一块“领地”,窃贼们就闻“吠”丧胆了。 上一次我来这里的时候,碰到几条狗撕打一处,黄永玉和园子里的另一个年轻人忙着劝架,好不容易才把每条狗赶到各自的活动区域。这一次,管理有方的黄永玉每带我们步入园子里的另一区域,都要确认出入的门关闭无误。“千万不能让它们走串了,要不,又会打起来了。” 只有鹦鹉是绝对讨人喜欢且让人无须戒备的,他们冲着我们说:“老板,你好!老板,你真漂亮!”鹦鹉学舌,讲的竟然是黄永玉家乡湖南的方言! 文人雅居 如果不是一处私家宅院,我总认为“万荷堂”是可以入选北京十大景点的。这里,门楼、角楼、影壁、回廊、水榭虽按传统布局,却一墙一瓦、一花一木、每一幅对联、每一尊雕塑都透着主人的灵动和不羁。 黄永玉将盖房当作一种创作。意大利佛罗伦萨有“无数山楼”,北京有“万荷堂”,香港有“山之半居”。80岁时,他在故乡凤凰建了“玉氏山房”。有人戏称他是“生命不息,造房不止”。 “万荷堂”分为东西两个区域。东边是一片人工挖掘的荷塘。此时,塘面碧波荡漾,荷花的种子还在淤泥里沉睡,每年的夏天,这里将呈现“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美景。 围绕这片荷塘,有六七座门楼、角楼。与那些精美的雕梁画栋的古代建筑相比,它们的梁柱大多保持原貌,少有斧凿之功,朴实却又浑然天成。据说在建房子的时候,黄永玉和造房子的老师傅产生过分歧。老师傅说这些木头一头粗,一头细,盖起来不成样子,要把梁柱做成光溜溜的样子。主人却坚持要在保持木头原样的情况下盖。等到房子盖好后,老师傅佩服了:“你真行,我原认为是不行的,这么一盖还真漂亮。” 虽然这些亭台楼阁本身少有雕琢气息,但他们无一不挂有木刻对联。多为主人刻写,比如取自《菜根潭》的“静夜钟声,醒梦中之梦;澄潭月影,窥身外之身”和由老友黄苗子题写的“斟酒迎月上,泡茶等花开”。 “万荷堂”西边区域是工作、生活区。在院门至画室之间的小庭院里,桃花开得正艳,两尊由主人雕塑的铜像趣味盎然:一尊是两个小孩儿,男孩躬着背,女孩双手撑在男孩的背上,双腿飞起,他们好像在做一种叫“跳马”的游戏,整尊雕塑充满童趣;另一尊则是主人的自画像,光着上身,右手拿着烟斗,左手提着老头裤,笑得不见眼珠只见虎牙。 (责任编辑:D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