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芳当了五省联军总司令神气活现，要显示一下自己的威严。听说上海美专校长刘海粟用“模特儿”教学。他弄不懂“模特儿”是什么，就问上海知县危道丰，什么是“模特儿”。危道丰告诉他：“模特儿就是光屁股姑娘。”孙传芳一听火了，就要危道丰取缔“模特儿”教学。他还反对女人穿短袖旗袍。说女人露出手臂有伤风化，也要禁止。可是他的老婆就不听他那一套，偏要跟他唱对台戏穿旗袍。一次他老婆到杭州灵隐寺烧香拜佛，就堂而皇之穿着短袖旗袍前往。当时一家报纸发表文章抨击孙传芳，标题为《孙传芳的两大禁令——旗袍和模特儿》，嬉笑怒骂地写道：“照他的言论，仿佛对上海要进行若干善政，其实一样也没有做到。就和‘模特儿’过不去，雷厉风行，非将美专封闭不可。以五省总司令赫赫权威，与几个穷苦女子，一介无力文人刘海粟作对，以虎缚兔，胜之不武……这次刘先生纵然被其征服，封禁模特儿，恐怕自己的尊夫人援旗袍之例，给他来个反提倡，或者以身作则，本身先作个模特儿，给他一个人看不算稀奇，还要供大家欣赏。嗨！那才好玩得很，看孙大司令还维持旧礼教不？”孙传芳看了此文，恼羞成怒，便下令通缉刘海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