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谴责小说大家李伯元，还善篆刻书法，花卉图画造诣也很深。光绪年间客居上海写书编小报，名气很大。法租界有一个地痞姓马的，仗着洋人势力，想开一个文具纸张店赚点钱。他想到李伯元名气大，如果请他写招牌一定能吸引人。于是，就去拜访李伯元，说明来意后，李伯元沉思片刻。他想，如果不为他写，得罪了这个地痞也没有必要；如果为他写，让他借以抬高自己的身价也不愿意。就对姓马的说，“我只会写篆书。”地痞目不识丁，分不清什么叫篆书、楷书，心想反正写块招牌，只是借重你李伯元的名气，管你什么“砖书”还是“瓦书”，量你也不敢向我要钱。就说“砖书”就“砖书”，请你写吧。李伯元大笔一挥，很快就写成了。地痞不识字，只知道李伯元为他写了块招牌，也不向他要钱，便高高兴兴地拿去请人制作。招牌做好了，漆上漆就挂出去，才知这弯弯扭扭的篆书谁也不认识，马地痞开始只以为自己不识字才不认识上面写的是啥，现在知道了，一般粗通文墨识几个字的百姓也都不识，看不懂招牌上写的什么。招牌是告诉顾客我这是什么店卖什么东西，是用以招徕生意的。现在老百姓看了招牌不知你开的是什么店还怎么招徕生意呢？马地痞就去责问李伯元为什么写“砖书”弄得人家都不认识。李伯元回答说，“我替你讲只会写篆书。”你自己说“砖书”就“砖书”，我这才写的，怎么能怪我呢？说得地痞只好自认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