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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青果古巷》序言

时间:2012-07-12 11:25来源:人文常州网 作者:钱听涛
我记忆中的青果古巷(代序)

我记忆中的青果古巷

(代序)

      常州青果古巷与常州前后北岸一样,是历代名人(尤其是明清两代)聚居较多,历史遗存保存相对集中的仅存的两个街区,实在是常州的文化瑰宝,应该得到分外的关爱。热心常州名人及古建研究的包立本先生与诸位文博同仁又编出《常州青果古巷》一书,以文字和图片来记载这一古巷的前世今生,实在令人欣慰,这不禁使我回忆起七十多年前髫龄时的许多往事。朝花夕拾,草此短文。

八桂堂

      常州抗战沦陷时,西庙沟兴隆巷有一处安庐,这是当时城内唯一一幢洋房,房主是上海顺昶石粉厂主人马润身,他的长子马碓冠是我祖父的内姪女婿,因此租住安庐楼下一层。我家破产迁出未园旧宅,又经日寇兵燹,本已败落,父亲受聘又赴江西赣州采木,与沦陷区音书难通。祖父愁忧,于1940年2月病逝于马家洋房,家庭重担压在母亲身上。洋房租不起了,只好迁出。巧遇二舅父赵汝调(他是化学制药专家,上海新亚药厂厂长)的内弟屠焕生典了青果巷86号五开间的一层楼房,屠在沪因而闲置,母亲遂向他转租三间,就在当年冬天迁入。当时只知是瞿家八桂堂,根本不知是瞿秋白的诞生地。母亲带着我们在此住了一年半左右,对这里一草一木至今记忆犹新。

      八桂堂的历史及全貌在吴之光先生编著的《瞿秋白世家》中不仅有记述,而且有全图,但瞿家在民国初年就败落。到我家迁入时,只有秋白父辈一房还有几户老人住在西院一个小花园中的几间旧屋内。其余或闲置,或出租,或出典。年久失修,蛛网尘封,正院第二进轿厅竟已拆去作木材出售,只余地上一片罗砖。桂花树也只余我家租屋北侧围墙内几棵,秋天依然花繁叶茂。母亲带我们几个孩子用床单铺在树下,用竹竿轻击桂花枝,桂花落下许多,把枯枝败叶拣去,留下许多浓香扑鼻的金桂银桂放入白糖制成桂花糖,做成过年时的糕团,对我这十二三岁的无知少年来说,真是无比高兴的赏心乐事。放学归来我常到东院天香楼一转,天井里两个花坛植有天竺腊梅,冬日红色的天竺与腊梅相映,分外令人流连。但天香楼似乎是空荡荡的。屠焕生一家虽然不在常州,但他家的许多书籍和家具还放在他典来而未出租给我家的那几间屋内。1941年夏我在大马园巷明强小学毕业后因病辍学在家一年,因此可以常常可以钻到屠家的屋内找书看。许多书我看不懂,但却第一次看到梁启超编的《新民丛报》,也看到盛杏荪及伍琢初的“行述”及衰荣录,才第一次知道南大门内的琢初桥是为了纪念伍琢初而建造的。钱振鍠写的一副輓联也登在上面:“浮世风波,黑海生还兽语我;如流岁月,春明旧梦正思君。”似懂非懂,我却背下来了。不明世事的童稚少年,不知世事的艰难。在母亲的呵护下,竟还能留下这些温馨的记忆。但是日伪统治下生活的艰难,也有难忘的事。冬天酷寒,我和二哥头对脚睡在一张床上,一个被窝里,用胁下的体温捂对方的脚。身下垫的褥子太薄,母亲就为我们买一捆稻草铺在褥子下,并且告诉我们“稻草是仙草,可以御寒”。铺下后果真暖和起来。当时最难忘的美食是母亲做的“北瓜面”。常州人把南瓜叫北瓜,面条一定要“阔面”即扁扁的宽带似的面条。这种低下水平的生活,现在城市里面的孩子已难想象。但是到1942年春夏,瞿家又要把我们住的第五进后转楼拆掉卖木料,要收回屠焕生所典的全部房屋,我家楼下住了一位张老太太,天井中摆了许多大缸大盆种的花木,都要搬走。我家也被迫迁到市河对面东下塘76号光裕堂张家,因为这是大姑母家的房子,大姑父全家在上海,我父亲是受大姑父张序哲及另一家亲戚诸葆良之聘赴江西的。常州的家用也是大姑父每月寄来的父亲的薪金,我们于是去住在他家的空屋,从此我就离开了青果巷。

明强小学及其他

      青果巷是有文化气息的,中新桥对面是县立师范。后来听说是民国爱国七君子之一史良的母校。巷东有新坊桥小学。巷内有好几座石牌坊。大概唐荆川的会元坊也在其中。巷西向北有一条大马园巷,内有一所私立的明强小学,办学人叫王春舫,大名王競。现在想起来他是一位很懂办学的教育家,他还在南大街开了一家王义成笔店。他貌似严肃实则热爱学生。学校在一块小黑板上每天写一条格言;他亲自用粉笔写一条方方正正一丝不苟的字体,这不仅对我们进行德育教育,而且是书法教育。从此我的一生不敢写龙飞凤舞潦草的不认识的字体,“明强”是取“虽愚必明柔必强”之意,这是校歌中的一句。可见他反对歧视成绩差身体弱的学生。学校设在一家宗祠内。一进门就是一块横匾“庄厚胡氏宗祠”,然后是天井改造加上天篷的全校集会场所。向又拐是宗祠两进大厅,后厅还有神主牌位用布盖起,因此祭祀之日学校要停课。再往西走是一栋二层楼,楼上是教室,楼下是教员备课的办公室。但楼已老旧,上楼听见吱吱地响。但房子梁柱是十分厚重的木结构,上面还隐有彩绘,听说是天平天国遗物。当时是日伪统治,我从1938年秋四年级入学一直到1941年六年级毕业都在此就读。时汪伪政权尚未建立。学校集会的那讲台上挂的是“孔子像”而不是“孙中山像”;周会唱的歌是“大哉孔子,时中之圣,六艺之宗……而不是“三民主义吾党所宗......”可见任何学校都脱离不了政治。没有遗世独立的“纯粹教育”。但是日寇入侵烧了我家租来的开设木行的东横街全家财产,杀了我的亲戚钱叔陵一家,这些奴化教育决不能改变我幼小的仇日情节。 (责任编辑: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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