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襄公大悦,叹道,君子学而知天下事,公子真是贤人也。 这场音乐会,无意中成为中国音乐史的开篇。其后的历史,以及国人对古代音乐的理解,就从这里开始。都说孔子懂礼乐,其实,孔子对礼乐的理解,或者说对古代音乐的理解,出自季札。 季札观乐时间在鲁襄公二十九年(公元前544年),是年,孔子7岁。学者俞志慧在《竹书·孔子诗论刍议》中说—— 如果将吴公子季札观乐评乐与《孔子诗论》对照阅读,就不难发现,后者从思维方式到话语系统都是前者的忠实继承者,譬如以“盛德”“思深”评价讨论对象,以“犹有”表示对讨论对象尚存在一定的保留态度等。 竹简《孔子诗论》出土只有29枚,其中论及音乐的无几,然用语与季札甚似。 论《颂》,季札说:“至矣哉……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孔子说:“坊德也……《大雅》,盛德也。” 论《韶箾》,季札说:“德至矣哉,大矣!……虽甚盛德,其蔑以加于此矣,观止矣。”孔子论《清庙》时说:“王德也,至矣!” 论《唐》,季札说:“思深哉!”孔子说:“其歌绅而眇,其思深而远,至矣。” 论《象箾》、《南籥》,季札说:“美哉!犹有感(憾)。”为之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言。”孔子说:“淇(其)志,既曰天也,犹有怨言。” 前后相隔有几十年,然用语之相同到了令人称奇的境地。史称季札是孔子的老师,其言不谬也。 (责任编辑:D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