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昔日常州青果巷西首,距离南大街约百米处,有一南北走向的小巷,其北入青果巷,南接小马园巷。巷中有一小庙,名太初庵,此庵为明代万历进士郑振先舍宅所建,因郑振先字太初,故作庵名,亦作巷名。此巷虽小,当时却人人皆知,因为郑家曾发生过一件惊天奇冤,令人惨不忍闻,以至不称它为太初庵,而叫其为“太惨”庵。 这故事发生在明代末期,落在郑振先的儿子郑鄤身上。 郑鄤(1594~1639),字谦止,号峚阳,常州府武进县人。出身名门,父亲郑振先、伯父郑振光均是进士出身。郑鄤本人聪颖博学,少有文名。所交游者,如孙慎行、陈继儒、徐霞客等均为一时俊彦。万历四十年(1612),十八岁中举人,天启二年(1622),二十八岁中进士,选庶吉士,入翰林院。他与同科的文震孟和黄道周一见如故,肝胆相照,决心要为朝廷和百姓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郑鄤自入翰林后,性格锋芒毕露,颇有恃才傲物的名士风度。文震孟上书《圣学疏》,矛头直指魏忠贤,被朝廷留中不发。郑鄤则随即上《谏留中疏》,声援文震孟。并公开议论说:“留中不发,其深处必有暗藏杀机之奸气。” 郑鄤奏疏中的两句话,“权珰之炀竈”、“奸辅之藉丛”,被人广为传诵,以至“纸贵洛阳”、“燕都价重”。《谏留中疏》使他政治上成名,却也留下祸根。结果是他与文震孟一道被罢免还乡。 还乡后,为逃避阉党的迫害,郑鄤遁迹山水,西游庐山,但在途中听到魏忠贤把杨涟、左光斗等六君子迫害致死消息,又不胜悲愤,写长诗《黄芝歌》,发泄不满,把诗文作为向阉党作斗争的武器。魏忠贤知道后派人加紧对郑鄤的监视,于是郑鄤再次外出避祸。南度梅岭,到五羊城,进罗浮山,登飞云顶。 直至崇祯元年(1628),阉党垮台,时已三十五岁。三月回家,官复原职。八月再奉旨原官起用。尚未行,父亲去世,守孝三年。接着母亲吴安人丧,又守孝三年。 崇祯八年(1635),郑鄤守孝期满,已经四十二岁。八月二十五日起行赴京候补,十月十三日抵京。关于郑鄤重回北京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孙慎行被推荐入阁,力邀郑鄤一同进京。另一种说法是钱士升向当时的首辅温体仁推荐郑鄤。 进京后,郑鄤怀着“达则兼济天下”宏伟抱负,拜见内阁首辅温体仁。然而,就因为这次见面,他得意忘形,祸从口出,坎坷命运,好容易熬到出头,竟一下子又急转直下,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根据抱阳生《郑鄤始末》记载,郑鄤拜见温体仁,两人交谈情况,可见一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