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钧先生是著名的爱国实业家,他从贫儿到巨富,从学徒到老板,从经商到从政,刘国钧的发展史充满了传奇色彩。是什么造就了刘国钧?要回答这个问题,可以说出许多因素,但其中有一重要原因,与其家庭、家教和家风是有十分密切关系的。 首先说说刘国钧的家训。有次,刘国钧的女儿刘璧如来刘国钧纪念馆参观时,我问她,“您的家训是什么?”她脱口而出:能受天磨真铁汉,不遭人忌是庸才。她说,这是她的父亲的父亲流传下来的。 刘国钧出生在清末民初,童年、少年的他家庭贫困、生活无着,仅读了8个月的私塾就被迫辍学,开始贩卖果品、去道观打杂、到糟坊做苦力,以稚嫩的肩膀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1901年,15岁的他到常州西南的湟里做了大半年的“提篮小卖”,然后到了奔牛镇的京货店当学徒,后来盘下当地京货店并惨淡经营,由此走上“个人致富”的道路,最终成为当时当地的“首富”。 刘国钧的发家不是偶然的。在晚年时,他写了一首描写童年生活情境的打油诗:“日食三餐元麦糊,夜卧一张竹编床,一生学费钱八百,半世事业万人功。”该诗当属刘国钧早年生活的真实写照,并清楚表明:事业的成功,与长期的刻苦耐劳是分不开的。在刘国钧的经历中,曾经遭绑票、排挤、敲诈,也曾沦落为难民,但他说,家训“对我有很大的启发,坚定了我的意志”。 其次说说刘国钧的家风。刘国钧父亲曾给他一个座右铭,“义者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得无道之金”,要求他清清白白做人,明明白白做事。刘国钧亲身体验到:要吃,就要自己赚钱,自己做出来吃。即使在生意场上“摸滚打爬”,饱受挫折时,他还鼓励自己“靠人都是假,跌倒自己爬”,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特别令人称道的是,刘国钧最早在奔牛经营的两家京货店,第一家取名“和丰”,第二家取名“同丰”,“和丰”与“同丰”中的“和”与“同”,出自他父亲送他的一句对联,“和以为贵,同而不流”。原来,“和而不同”的儒家思想早已成为刘国钧的经营之道,更是刘国钧的处世之道。 再说说刘国钧的家教。1929年初,刘国钧创办的刘氏家塾在白家桥西侧开学,刘国钧穿着长袍马褂先向至圣先师孔子牌位行了大礼,又向先生行了礼,接着儿子刘汉堃、刘汉栋,女儿刘璧如等同样行了大礼。这种隆重肃穆的拜师礼节,使刘家孩子的幼小心灵对孔子和先生产生了无限敬畏。他们认真学习儒家经典,接受传统文化教育,因此“中华情结”的根在心中扎得很深。受其影响,查济民、刘璧如伉俪曾联袂出版发行了《惠联诗草》,浙江省文化界曾为他们举办诗词专题研讨会。刘氏家教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形成了家庭和睦、相亲相爱、诚实守信、勤俭节约的好家风。如在刘璧如女士50岁生日宴会上,当厨房送上来一只全鸡后,子女们异口同声说,今天是母亲的生日,我们来拣母亲平时最喜欢吃的爪、头和颈给妈妈吃。“且慢,你们知道妈妈为什么喜欢吃爪、吃头、吃颈吗?”查济民突然发问,大家直摇头,他接着说,“那是她从前为了使你们多吃点鸡腿和鸡胸,又怕你们谦让不肯吃,才编出这善意的谎言”。众人听了顿时默默不语,感动得流出了眼泪。查济民曾将岳父刘国钧视为自己的第一任老师,他是香港著名实业家、大紫荆勋章获得者,一次在香港请我们教师访问团共进午餐,好多人亲眼目睹他弯下腰,将掉在地上的花生米捡在嘴里吃了。正如刘国钧先生教育子女所说:“日月倘随天地在,勤俭终疗子孙贫。” 最后说说刘国钧的家国情怀。1915年刘国钧“弃商从工”跻身纺织界,促其转身的却是源自他算了一笔民族的“良心账”。原先京货店里所经营的洋布占了十分之九,他经过调查和思考,心情愈加沉重起来,他说:“实际上,进口一匹布,等于我们损失一匹布。反过来说,我们把棉花纺织成一支纱、一匹布,就能抵制帝国主义倾销的一支纱、一匹布。”刘国钧自责并自省到,“回想起我经营的京货店,有十分之九的营业是棉布,这不是变成了‘为虎作伥’了吗?”他坚定地表示:我们必须闹“实业救国”。1918年开办广益布厂,他敢与日本人竞争,打出的民族品牌就是“蝶球牌”和“征东牌”,并标明是“自纺、自织、自染、自印”,表现了“无敌于天下”和“征伐东洋”的民族气节。他四访日本,目标很明确,学习日本是为了抵制日货、超越日货。 1931年,刘国钧发表著名的《土纱救国计划书》,就“实业救国”向国民政府献计献策。他说道:“只有办好事业,才是有了基础;应先有事业,家在其次。有了事业,有了基础,不怕无家。”在中华民族精神的感召下,刘国钧正确地认识、处理和协调了个人和民族、家庭和事业的关系。 如果有人怀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在现今社会还能够发挥多大作用的话,我想最好请他走近刘国钧,去了解一下历史名人刘国钧的家国情怀。 (责任编辑:D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