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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遴甫自谦“还未成园”

时间:2011-07-23 10:05来源:常州文史丛谈 作者:朱达明 朱剑虹
钱遴甫自谦“还未成园”

        钱遴甫经营木业赚了钱。遵循中国人的传统,把房子修一下,屋后造个园。这个园,是常州古典园林中的小弟弟,建于1920—1923年间。全园占地面积不大。布局建筑以小中见大为特色,小巧玲珑。中轴线上的主体建筑是一榭、一厅、一轩。这也是整个园内的主要建筑。“一榭”,乐鱼榭,在园的南端。花窗很别致,建筑有特色,但“小”。门前的天井也显得逼仄。天井内名为“童子拜观音”的假山也是靠壁而建。水榭北窗下是曲池,池岸山石嶙峋,西壁伸出一吐水石龙,称“仿二泉”,有点无锡天下第二泉的韵味吧?水榭西侧,毗连月洞,意境深幽。月洞前魁伟的罗汉石旁挺立着百年罗汉古松一株。池东段架垂虹小桥。站在桥上东望,高大的围墙伸出半个亭子,名垂虹亭。大概也是因为园小而把另外半个亭子“伸”到隔壁去了吧?亭内壁上开一门为当年园主人出入的门径。垂虹小桥北端接四宜厅前的一片小广场。广场南沿池边立三枚峰石,称“福、禄、寿”。峰石下铺精致碎瓷片嵌成“五幅盘寿”图,左右卧青狮山石:一狮口衔元宝,园主人要讨吉利生钱发财。“一厅”四宜厅在园内可称老大,但也不是粗柱大梁的宏伟建筑,只三间平房而已。正方形,四周环以回廊。它的柱子特别细,看起来支撑这四面披的屋顶大有不胜其负荷的感觉。然而,它安然无恙80年。原来是木行老板特地挑选的,看起来小然而是十分老到的杉木做的。这种选材也是独具匠心的,因为在这样小巧玲珑的园内矗立起宏伟高大的建筑显然是不相称的。这种细小的木柱还只有木行老板才有条件选到。1997年整修,文物专家和建筑专家们无论如何找不到这种木料,当然也不敢把一般的杉木做细。不得已,只能把柱子放粗。四宜厅前有百年香樟树一棵,这是当今常州最大最老的香樟树。厅西一排平房为祖宗堂和财神堂,立祖宗牌位,供财神菩萨,祈福祈财。“一轩”滴翠轩,在四宜厅北。周围花木丛丛,四季常青,青翠欲滴。整个园内,环以回廊,雨天游园,不需撑伞。回廊西北靠壁有一亭名汲玉亭,亭内有井。亭壁筑一门,但这是实的,无路可通。这与园东南回廊靠壁的垂虹亭相呼应。壁上筑门也一虚一实。
        园名未园,据传为晚清进士、常州名宿钱名山题。“未”者,取“一木”发家之意吧。对于“未”园的题名有一传说,笔者以为是一种美谈,作为“掌故”,就把它记下吧。说是园造好以后,钱老板邀集木业同行聚会,小饮四宜厅中,请同行朋友们为新园起个名字。于是,七嘴八舌,议论开了。有一位老者说,我们是木行老板,是经营木业赚了钱才造此园,就叫“木园”吧,也可显示一下木行的威风。另一位年轻一点的老板说:“木园这名字太俗气。我们常州园林的名称,历来是雅致而有文气的。反正我们是木行老板,有的是‘木’,木园的木字上再放一根小木头吧。我提议叫‘未园’。”这个年轻老板是有点文化的,大家一听都赞成,钱老板更是喜滋滋的。未园,还未成园,又雅致,又谦虚,体现了园主人的情操美德。近似于园为近园,约乎成园为约园,意思似园为意园,一半像园为半园,暂时算园为暂园,也还像园为亦园,还未成园为未园。这个名称,让未园亦跻身于常州古典园林之中。它的名字亦体现了常州人的文化素养,体现了常州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然而,对于“未园”的命名和题名,钱遴甫的孙子钱听涛同志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在《龙城春秋》1991年第四期发表《也谈未园》一文说:“《毗陵散笔》称:‘为晚清进士钱名山所题’。未者,‘一木’也,即‘一木成家’的意思。这与实际不符。……未园不是钱名山所题。我见过‘未园’刚落成时一张摄影,由我外祖赵映沅(书法家、中国生药学奠基人赵歔黄之父)所题。内称‘自谦为未成园’。所以,园名是钱遴甫自定,意即‘未成园’。虽钱遴甫是木商,但此园与‘一木’无关。”钱听涛同志提供的情况是可信的。但是作为“掌故”,有些传闻美谈,增加一些趣味性,让它流传也无妨。

(责任编辑:人文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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