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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河弯弯·第一章(1)

时间:2014-05-03 14:51来源:人文常州网 作者:王益中
舜河弯弯(长篇历史小说)即将由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本网选刊连载第一章,内容为:尧帝听了,觉得舜的德行确实非同一般,可以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第一章  

夕阳西下,滔滔长江,翻滚着金色的波浪,浩浩荡荡地向东流去。

长江北岸,神州古渡,停泊着一只独木船。

独木船的主人——荷妹,站在岸上,向北眺望,不见来人踪影。她皱皱眉头,自言自语道:“太阳都快落山了,客人怎么还不来呢?”

本来说好,客人是明天一早过江的。如果是明天过江,就轮不到荷妹来摆渡了。负责打前站的伯益,指名道姓,非要荷妹的爹爹——江伯亲自摆渡接这个客人过江:理由非常简单,江伯在长江上摆渡摆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出过纰漏,大家都信得过他。

半下昼8,伯益突然来说,客人今天傍晚过江。

荷妹说:“提前过江可以,但爹爹不在家……”

伯益急切地问道:“他到哪里去了?”

 “爹爹进城去了,估计要吃了夜饭才能回来。”

伯益呆住了。他搔搔头,摸摸耳朵,抬头看看天色,低头望望荷妹,最后无可奈何地说道:“那就只能辛苦你跑一趟了。”

荷妹装出一副难以胜任的样子,“我去行吗?”

“行啊!”伯益说,“我又不是没有坐过你的船。”

“既然你知道我行,为什么还要指名道姓,非要我爹爹去不可呢?”

“不瞒你说”,伯益四周看了一遍,见没有第三者在场,才凑近荷妹的耳朵,“今天过江的是个贵人,非同寻常。”

“什么大好佬9?”荷妹随口问了一句。

“保密。”伯益食指往嘴上一举,“恕我不能告诉你。”说完,就催着荷妹出发过江。

荷妹见伯益不肯说,就开始摆起架子来。

“长江水急浪大,荷妹水平有限,万一大好佬受了惊吓,你、我都不好交代。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行。”伯益一口拒绝了荷妹,因为他知道,长江两岸十几里范围内,根本找不到第二只渡船。退一步说,即使找得到,陌里陌生的,你能放心坐他们的船过江吗?绝对不能。眼前这个荷妹,以及她爹爹江伯,都是老老实实的乡下人。这一年多来,自己南来北往,少说点跑了七、八个来回,都是他们摆的渡。有时候是江伯一个人接自己,有时候则是荷妹一个人送自己,有一天夜里自己急于过江,荷妹怕爹爹寂寞,就一起摇船送自己到了江北。父女俩摇船水平高,人品好,坐他们的船过江,心里踏实。荷妹虽然是个大小娘10,年纪也比较轻,但摆渡过江对她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他瞄了一眼荷妹,猜出她是有意摆摆架子的。

“走吧!”伯益指指西斜的太阳,“再不走,客人在江边等急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伯益一句话提醒了荷妹。爹爹曾经不止一次的关照过荷妹,如果是预约摆渡的,应该尽量做到船等客人,不要让客人等船。

“这个大好佬,究竟是什么来头?”荷妹还是想知道今天过江的是谁。

“等一会见了面,你就知道了。”伯益掮起竖在屋檐下的橹,朝荷妹眨眨眼睛,“不过,告诉你也没有关系,绝对是一个大帅哥。”

荷妹掮起篙子,跟在伯益后面,走出院子,来到码头上。等伯益上船之后,荷妹解开缆绳,跨上渡船,迎着滚滚东流的波浪,慢慢地向江北摇去。

船在江北靠岸之后,伯益立刻与等在江边的一个中年男子,跨上马背,蹬蹬蹬的朝北骑去,迎接过江的客人。

今年的夏天特别长。大暑连着小暑,整整热了一个月,这还算说得过去,“大暑不热,五谷不结”,种田人都盼着年成好一点,热就热一点吧!荷妹满以为立秋之后天就会凉快点了,可还是照样热。明天就是处暑了,还真的是应了那句“处暑热煞老鼠”的老话。

火红的夕阳,像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球,继续喷射着热浪。一望无际的江北平原上,稀稀落落的种着玉米、高粱。一群麻雀,停在岸边的水杉上,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荷妹站在树荫下,不时用手抹一抹脸上的汗水。

“伯益这个催命鬼,怎么还不来?”荷妹心里说,“早知道这样,就晚一点过江了。”

突然,西北方向腾起一团尘土,紧接着就传来一阵马蹄声。转眼间,十几个人骑着马来到了江边。

伯益首先跳下马,其他人跟着一一下马。

“荷妹,客人来了。”伯益肩上多了一个包袱,他领着大家走到荷妹面前。

“这么多人过江?”荷妹对伯益说,“船小,坐不下的。”

“就这位客人过江,连我两个人。”伯益指着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解释道。

“原来这么多人都是来送行的,来头还真不小。”荷妹心里想着,眼睛则瞥了一眼将要过江的客人。此人三十七、八岁光景,身材魁梧,五官端正,天庭饱满,气宇轩然,炯炯有神的目光中,透着一股英气。荷妹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有劳船家了。”没等荷妹开口,这位客人双手抱拳,朝荷妹深深的作了一揖。

荷妹没有想到客人刚刚见面,就行此大礼,感到很不好意思,急忙还了个礼,“不敢当。”

“大家不要客气。”伯益征求客人的意见,“太阳快落山了,我们抓紧过江吧?”

客人朝伯益点点头,转身对送行的众人挥挥手,“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回去吧!”说完,就跟着伯益,登上了独木船。

荷妹等客人坐定之后,解下缆绳,用力将船往长江里推,船缓缓地离岸而去。荷妹脚尖一踮,撑起篙子,身如飞燕,不偏不倚地落在独木船的后梢。荷妹收起篙子,靠船下篙,一连撑了三篙,独木船飞快地向江中驶去。然后,荷妹放下篙子,架起橹,斜对着滚滚东流的波浪,慢慢向长江南岸驶去。

岸上送行的人群,默默地看着渐渐远去的独木船。

暮色中,渡船越来越远,越变越小。

送行的人依依不舍地跨上马背,掉头向北而去。

荷妹手里不紧不慢地摇着船,嘴里则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坐在船舱里的客人闲聊起来。

“客官,您这是第几次过长江了?”

“应该算是第二次。”客人告诉荷妹,“不过,我第一次跟着爹爹、姆妈过长江时,还不满五岁,当时对长江一点没有印象。”

“也就是说,你懂事之后,还是第一次过长江。”

“对。”

但是,荷妹还是不大相信。

大凡第一次坐船过长江的,都非常紧张。这位客人镇定自若,绝对不像第一次过长江。

“你应该会弄水11吧?”

“会一点点。”客人解释道,“当年在雷泽捉鱼时,曾经学过。”

“怪不得他一点也不紧张。”荷妹心里想,嘴上则继续与客人闲聊。

“雷泽在什么地方?”

“离这里很远。”

“雷泽大不大?”

“大。”

“水深不深?”

“深。”

“浪高不高?”

“高。”

“这个客人,怎么越看越面熟呢?”荷妹回想起客人刚才对自己深深一揖的样子,应该在嗲地方见过。

“客官,刚才您说雷泽离这里很远,到底在什么地方?”

“在山东。”客官告诉荷妹,“山东很远的,你应该没有去过吧?”

“我没有去过雷泽,但是到过山东。”

“哦?”客人有点不大相信,“你是哪里人?”

“延陵人。”荷妹朝江南呶呶嘴,“我家就在高山下。”

客人回头看了看隐隐约约的高山,转脸又问,“那你怎么会去山东呢?”

“跟了爹爹去白相的。”

“你爹爹是干什么的?”

“种种田,摆摆渡,捉捉鱼,空下来做点小生意。”

客人明白了。荷妹嘴上说是跟了爹爹去山东白相,其实是去做生意的。客人不禁增加了几分好奇。

“你还到过哪些地方?”

“我就到过山东。”荷妹告诉客人,“我爹爹到过的地方可就多了,他不仅到过山东,还到过山西。”

“那你爹爹不简单哦!”客人说,“你什么时候方便,能否帮忙引荐认识一下令尊大人?”

“可以。”荷妹说,“客官方便的时候,让伯益带个信来,我和爹爹在家里等你。”

“你是哪一年去的诸城?”

“八年前。”

“上半年、还是下半年?”

“端阳节下。”

“当时,我应该还在诸城。”

 “原来是他。”荷妹终于想起来了。

“客官,我们见过。”

“我们见过?”

“对。”荷妹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姓姚,名重华,字舜。”

客人见荷妹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字号,感到非常奇怪。两只眼睛盯住荷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来来回回看了两遍,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大小娘的。

“没错,鄙人确实姓姚,名重华,字舜。”客人对荷妹说,“但是,我实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了。”

“当时,你在诸城南门外摆摊卖陶罐,三个歹徒寻衅闹事,砸你的场子,并动手打了起来。我和爹爹在旁边看了不服气,出手帮你打跑了三个歹徒。”

“那次有你吗?”舜对当年三个歹徒砸陶罐一事记忆犹新。当时,确实有两个人出手帮过自己的忙,不过都是男的,根本就没有大小娘。

“客官是贵人多忘事。”荷妹说,“三个歹徒走了之后,你一定要留我们吃饭。我和爹爹急于赶路,没有答应。临走时,你一定要送我一些陶罐,留作纪念。我当时拿了两只。现在,这两只陶罐还好好的,一直在用呢!”

“当时有你吗?”舜更奇怪了,“我记得当时帮忙的是两位先生,一位四十多岁,还有一位十五、六岁,他们以父子相称。”

荷妹一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他不说,自己也忘了。那次出门时,为了路上安全,爹爹让自己女扮男装,难怪他认不出来了。

“女扮男装。”荷妹一笑,舜很快就明白了,“你就是那个英俊潇洒、武功高强的贤弟?”

荷妹笑着点点头。

三个歹徒诸城砸陶罐之事,当时舜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才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八年前,年过七旬的尧帝,面对繁忙的国事,越来越感到体力不支,身心疲惫,萌发了选拔接班人的念头。

一天早朝,尧帝对大臣们说:“我年纪大了,准备交班了;请大家推荐一个接班人。”

尧帝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举荐:“尧帝,您的儿子丹朱,文物双全,德才兼备,他就是您不二的接班人。”

当即有人附和赞同,但更多的人则保持沉默。

“知子莫如父。”尧帝说道,“丹朱肚皮里有多少货色,我是一清二楚的。丹朱不是做帝王的料,他接不了我这个班的。”

尧帝一句话,就把丹朱排除出局了。

丹朱气得鼻头都歪了,但又不敢顶撞尧帝,只得忍气吞声。

尧帝当场下旨,请管理四方诸侯的四岳,共同推荐接班人。

不久,四岳都向尧帝推荐舜作为接班人,他们将舜说得完美无瑕,说他孝敬父母、友善兄弟、和睦邻里、诚实守信,简直就是一个圣人。

尧帝想,如果舜真的有四岳说得那么好,倒不失为一个理想的接班人。他担心的是,舜真的有那么好吗?慎重起见,尧帝专门派两位心腹大臣——義仲和放齐,前往诸城实地考察。

那天,義仲和放齐来到诸城时,舜正驾着牛在耕田。

两位大臣见舜的牛鞭只敲打自己的斗笠,从来不抽打牛的背,感到很奇怪,问舜是怎么一回事?

舜回答道:“牛耕田已经够辛苦了,我不忍心再抽打它们,敲敲斗笠吓吓它们就行了。”

两个大臣听了之后,心中暗暗佩服,舜对耕牛尚且如此仁慈,对人就可想而知了。

两位大臣兴冲冲地回到京城,如实向尧帝做了汇报。

尧帝做事一向比较谨慎,尤其是选拔接班人,事关国家的长治久安,事关百姓的安居乐业,必须慎之又慎。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尧帝决定微服出访,亲自对舜继续进行考察。

这天,尧帝来到诸城西门外的一条小溪边。他看见小溪上没有桥,就准备脱了鞋子趟过去。这时候,正在旁边耕田的一个小官人看见了,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将尧帝背了过去。

尧帝谢过小官人,正要离开时,忽然听见小官人对正在旁边樵菜的一个小孩说:“这块菜地是寡妇的,她靠种菜活命,你不能樵她的菜;左边那块菜地是重华的,你尽管樵,没有关系。”

尧帝听了,不禁一怔,开口问道:“小官人,别人家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呢?”

“老伯,我就是重华,这块菜地是我的。”小官人说完,就趟过小溪继续耕田去了。

尧帝对这个小官人产生了好感。

尧帝问在田横头歇息的老农,小溪对面耕田的小官人是谁?

老农告诉尧帝,小官人姓姚、名重华、字舜,是诸城部落新当选的首领。

尧帝明白了,原来这个小官人就是自己此行要考察的舜。他回想起義仲和放齐汇报的舜善待耕牛的事,便灵机一动,决定继续以耕牛为题,再次考察舜的德行。

尧帝站在小溪边,掮高喉咙问舜:“小官人,请教你一个问题,耕田是公牛快,还是母牛快?”

舜听见尧帝问话,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趟过小溪流,走到尧帝面前,轻轻的回话道:“老伯,耕田是公牛快。”

尧帝说:“你在小溪对面就可以告诉我的,为何要趟水过来呢?”

“老伯,我的两头牛,刚好一公一母。”舜低声回答道,“如果我当着母牛的面,说公牛耕田快,母牛会伤心的。况且,母牛也有母牛的长处,它不仅会养小牛,而且还会产牛奶呢!”

尧帝听了,觉得舜的德行确实非同一般,可以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但是,毕竟接班事关重大,非同儿戏;加上自己对舜又接触不多,看到的也只是一些表面现象,尧帝还是感到不放心。(1)

(责任编辑: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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