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凭结婚证才能买到,且后天我们就要结婚!“真乃杯具啊!”我尴尬极了。情急中想起了老姚经理!前不久他与我同车去参加大棚车下乡联销活动,并同住宿舍好几天。 听说我是为此事而来,这位日用品公司经理有点为难:“哎呀,年底了,按计划分配的原材供应全都截止啦!”弄清年底结婚的人太集中,所以把所有东西都卖光了,可我仍充满希望地看着他;“经济实行双轨制初期,紧俏商品绝不会有剩余呢!”听完他耐心解释,“哇!真没戏了!”我准备就此偃旗息鼓,想办法另起炉灶; “且慢,让我为你再想点办法!”回头见他正在打电话。“为成全大龄青年美事,你这老法师就挖挖潜力吧!”云云。嬉笑完他搁下电话,然后用笔在纸上写张便条递给我:“你现在就去找他,放心!黄科长见我条子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他充满信心地对我说。姚经理此言没错:这位城中制镜社的黄科长,还真为我设法弄到块同样镜子,但比原先要厚两倍——是他从块更大破镜子上亲自小心将其划下来,使我家大衣橱终于 “破镜重圆”,想想还真是不容易!我俩就在此开始买搂烧洗吃喝,拉撒可要出院跑到西弄堂口,那里有公共厕所,且刮风下雨半夜三更也须如此……婚后年把,老婆在市妇产医院生下我女儿,三十三岁的我终于当爸爸啦,心里真激动啊!那天单位厂领导破例,专门派车让我去妇产医院接母女俩,此时单位唯一能接人的,也就是是这辆浑身红彤彤大消防车了,所以车子一路招摇,旁若无人开进医院,让我极其炫耀地将她俩接回家中。 此举使这座半间破旧教室蓬筚生辉!让我家这位未来高中外语老师,一诞生便显得红红火火非同凡响! 可再粉饰,也很难掩盖原来是破庙的颓废本质:除雨雪天室内外到处返潮外,老鼠特多,一到晚上小搁楼成了它们的乐园,吱吱叫唤严重影响女儿睡眠。于是我设法抓回只小猫将它请上了楼,满心希望想发挥它镇压天敌本能,谁知此猫在搁楼上害怕地叫了一夜,不仅一只老鼠没抓到,反把女儿吵得无法安宁,我大所失望,天一亮就把它赶走了……夏天的每场雷暴过后,已会走路的女儿自己穿双红色小高统套鞋,蹒跚地跑到小院里,发现那有水溏,她就往那踏,来去踏的很好玩。每年雨季大运河水位猛涨,这小院子里也同是水漫金山! 虽然生活条件很差,但住此院里的七家新婚家庭之间却很和谐,“哎哟,王老师,今晚伙食真不错,还有酱牛肉的嘛!”夏天屋子里较热,大家全没电风扇,所以只要天不下雨,晚饭基本在自家门口摆个摊,于是相互交流打趣;“是啊,你家也不错嘛,油焖大虾,嘿嘿,吃了力道不会小呢!”张老师调侃很含蓄,让男人听了全哈哈大笑,女人们先抿了嘴红着脸,实在忍不住也嘻嘻笑了起来。孩子们趁机先到你家吃一口,然后跑到到他家弄-块。忽然听到“哇”地哭声,众人回头一看,发现张老师家儿子小结结哭了,再见我女儿,手里像变戏法般多了块鸡腿……原来小他两岁的我女儿,趁大人不注意,跑过去一把就夺下他口中美味…… 时间长了,终于弄清;这西圈门原本是个地名,当然也不能排除在历史上的何代,此地确曾有个啥门。 院子左右基本都是民宅,有次我干脆沿此沿河驳岸直往西走下去;“看看出去究竟是啥地方?”结果此路越走越窄,最后只能一个人走过去,但左拐弯就是新市路…… 从西仓桥下来,两岸沿途仍有作坊,特别是木行油坊甚至米行豆行等痕迹可见;“浦利油厂”“ 大陆木行”那些写在斑剥旧院墙上的稀落油漆字,似乎在诉说着曾有过的繁华。离八号院隔壁不远处,有座气派木结构楼房,房主老陆与大家熟悉了,常会抱了自己孙子文文过来串门。知道他儿子从部队转业分在市公安局工作,儿媳妇娘家也就在此附近不远。后来弄清附近好几家居民儿女,都在同条街上联姻,感到习俗有点与众不同。 (责任编辑:D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