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常州打造常州人文第一的门户网站!
   
推荐内容
 
 
 
当前位置: 主页 > 城市文化 > 常州文史 > 掌故篇 >

舜河弯弯·第三章(2)

时间:2015-02-19 10:25来源:人文常州网 作者:王益中
舜河弯弯(长篇历史小说)已由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本网选刊连载第三章,内容为:经过三年的考察,尧认为舜是一个理想的接班人,决定把帝位禅让给舜。

经过三年的考察,尧认为舜是一个理想的接班人,决定把帝位禅让给舜。舜谦让不允,尧坚持禅让,最后丈人、女婿之间达成了一个君子协定:尧仍然是名义上的天子,舜是实际操作的摄政王。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尧天舜日”。大年初一,新年伊始,万象更新,蒲坂举行了隆重的新老国君交接仪式。从此,三十三岁的舜,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舜进京这几年来,私底下也留心过毛胡子、驼背、瘸子三个人的踪迹。奇怪的很,三个人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似的,一直没有出现过。其间,再也没有发生过针对舜的谋杀事件。舜甚至以为,事情可能已经过去了。

但是,自从自己制订南下计划、并着手与延陵王洽谈合作联盟之后,情况又发生了变化。这不,自己还没有过江,凶手就出现了。舜隐隐约约地感到,这次撞船事故,应该与当年的三起谋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后母当年的顾虑,江伯刚才的提醒,都不无道理,自己真的应该多加小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摄政王,你是做大事情的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哪!”江伯对舜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既然到了延陵地盘上,尽管垫高了枕头睏觉;这里有我,有荷妹,还有我女婿,谁敢动你一根汗毛!”

“那是当然。”舜笑着对江伯说,“延陵是礼仪之邦,我早有所闻。伯益每次从延陵回去,总会对我说延陵的环境是如何如何漂亮,延陵的人是多么多么厚道。这不,还真让伯益说对了,一过来就遇到了你和荷妹两个好人。”

“摄政王,你不要给高帽子我戴。”江伯对舜说道,“我这个人,算不上好人,当然也不是坏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如果蝗虫吃过界,我也不是善宝郎24。”

“江伯,我就喜欢你这种脾气。”

“摄政王,不是我恭维你,你才是个大好人。”江伯告诉舜,他到过江北很多地方,大家都在议论,说摄政王上台之后,做了很多好事,老百姓感谢你,对你直翘大拇指呢!

“江伯,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有,绝对有。”江伯言之凿凿,“乡下人说话,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会添油加酱的。”说到这里,江伯突然话头一转,“摄政王,听说你这次来延陵,是想开一条连接长江和太湖的运河,这可是一桩好事体啊!”

“你告诉江伯了?”舜问伯益。

伯益矢口否认。

“伯益的嘴咬得紧的,风都没有透一点给我。”江伯告诉舜,“今天一早,女婿派人来请我去城里,商议了半天。开始,他还有点疑三惑四的,后来我一表态,他就同意开河了。”

“江伯,你也认为开这条河是好事体?”

“好事体,天大的好事体。”江伯对舜说道,“你如果把这条河开好了,延陵的老百姓都会说你好,还会专门帮你造一座庙,像菩萨一样把你供起来的。”

“江伯,原来我对开这条河,心里真的还没有底。”舜对江伯说,“听了你刚才说的一番话,我心中就有数了。有江伯的支持,有延陵老百姓的支持,我们一定能够把这条河开好的。”

“开什么河?”荷妹走进屋子,听见爹爹和舜在议论开河,感到很奇怪,不由得开口问道。

“等一会慢慢告诉你。”江伯对荷妹摆摆手,开口便问,“夜饭烧好了吗?”

“好了。”

“好了就赶快端上来。”江伯打趣道,“饿坏了摄政王,你该当何罪?”

荷妹朝爹爹和舜一笑,一阵风似的出了正屋,转眼就把菜端了上来。没等爹爹吩咐,荷妹又捧来一个两头小、中间大的陶罐,打开盖头,一股酒香扑鼻而来。荷妹将三只酒碗一字排开,嘟嘟嘟地斟满了酒,然后放下酒罐,塞紧盖头;转过身来,双手捧起一碗酒,送给舜。舜立马起立,双手接过酒碗,说了声“谢谢”。江伯见状,连忙拉舜坐下来,“自己人,不用客气。”说完,顺手将一碗酒端到自己面前。伯益也自己动手,将另一只碗酒端了过去。江伯举起筷子,将鲢鱼头搛给舜,顺手又帮伯益搛了一块鲢鱼肉,自己则将鲢鱼尾巴搛了过去。“来,大家先吃点鱼,垫垫肚皮,然后再吃酒。”说完,就动手吃起鱼来。舜和伯益见状,也跟着吃了起来。荷妹坐在爹爹对面,边吃饭,边告诉舜,这条鲢鱼是今天在长江里捉到的,绝对新鲜;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对不对胃口?舜回答道,红烧鱼咸淡适中,蛮对他胃口的;他这几年跑了很多地方,像这么好吃的红烧鱼,还真的不多见呢!

酒过三巡,江伯与舜边吃边议论着开河的事情。荷妹听说舜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开一条贯通长江和太湖的运河,也跟着拍手称好。

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了几声狗叫,紧接着就是一阵马蹄声。

“我出去看看。”荷妹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去了。

一会儿,荷妹领着一个差人进了屋。来者是延陵王专门派来送信的,江伯和荷妹都认识他。

江伯问差人:“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情?”

差人见两个陌生人在场,迟迟不肯开口。

江伯说:“都是自己人,你尽管说就是了。”

于是,差人将明天上昼蒲姐会陪了苗虎、苗娘到江家头来的消息告诉了江伯,并转告了延陵王的意见:明天江伯接到舜之后,就直接陪同舜去龙城;荷妹留在家里,陪蒲姐一起接待三苗兄妹。为了防止舜与苗虎、苗娘在路上相遇,明天蒲姐将从东边去江家头,建议江伯陪了舜从西边去龙城。

江伯要差人告诉延陵王,舜已经提前过了长江,今夜就住在江家头,明天会准时去龙城。

江伯招呼差人一起坐下来吃口酒,差人不肯,说延陵王还等着他的回音,说完就走了。

差人的送信,又增加了聊天的话题。

“爹爹,苗虎、苗娘是谁?”荷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明天,阿姐陪他们来做什么?”

江伯当着舜和伯益的面,不好意思将苗虎、苗娘前来提亲的事情告诉荷妹,就舌头上打了个滚,答非所问道,“明天,你陪了摄政王和伯益去龙城,我留下来接待苗家兄妹。”

“嗯。”荷妹点点头,瞥了一眼舜,拿起舜和伯益换下来的衣裳,走出正屋,将衣裳浸在一只木盆里,并顺手采了一把木槿叶,放进木盆,双手搅和一下,衣裳很快就变得滑腻腻了。荷妹端起木盆,向江边码头走去。

差人送来的信,使舜增加了几分忧虑。苗虎、苗娘是何人,舜心里清清楚楚。自己虽然没有与这两个人见过面,但早有所闻:苗虎,三苗的二把手,人称苗二王爷;苗娘美丽大方、聪明伶俐,在苗民中具有较强的亲和力。兄妹俩与自己同一天抵达延陵,是碰巧,还是针对自己而来?唐尧与三苗是当今中华大地上南北对峙的两大部落,双方凭借长江天堑,隔江而治,称帝称王;大家都想跨过长江,无奈势均力敌,谁都未能占得上风。为了尽快结束南北对峙、隔江而治的局面,实现中华民族的统一,经过多次调查研究,自己在去年提出了南下计划。这个计划的重中之重,就是要在延陵地盘上开挖一条连接长江和太湖的运河。为此,自己秘密安排伯益、禹多次过江,实地踏勘,并与延陵王反复进行沟通,初步达成了共识。这次,自己亲自过江,与延陵王举行会谈,为的就是最终敲定合作事宜。一年多来,南下计划在悄悄地进行之中。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据线人报告,三苗在南下计划启动半年之后、也就是去年秋天,对整个计划的内容就了如指掌了。是谁将这个绝密的计划透露给了三苗呢?自己曾经在小范围内排查过这件事,最后因为查无实据而不了了之。苗虎、苗娘的出现,对原订的明天与延陵王见面会有影响吗?根据差人送来的消息判断,延陵王对明天的见面还是蛮重视的,他应该是有意支开了苗虎、苗娘,以便腾出时间与自己见面,这无疑对此次会见是有利的。但是,延陵王为何安排苗虎、苗娘明天到江边来,并指名荷妹留在家里接待三苗兄妹呢?江伯又为何擅自改变延陵王的决定,让荷妹明天陪同自己去龙城、而他留下来接待苗虎、苗娘呢?舜想把这几个问题弄弄清楚。

“江伯,刚才差人说,延陵王让你陪我们进城、让荷妹留下来接待苗家兄妹;现在,你准备与荷妹调换一下,延陵王会不会有想法?”舜婉转地对江伯提出了问题,并对伯益使了个眼色。

“不会有想法。”江伯笑着对舜说,“我女婿蛮好说话的。”

“江伯,我看明天还是你陪摄政王去龙城比较好。”伯益猜出了舜的用意,舜不便开口直截了当地问江伯,而自己则无所谓。“这个苗虎、苗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明天到江边来。他们是来做什么的,还非要你留下来接待?”

“这两个苗人,听说很难缠的,我怕荷妹和蒲姐两个人对付不了,还是我留下来比较好。”江伯没有具体回答伯益的问题,只是做了一个原则说明;他不想让舜和伯益知道苗虎、苗娘前来提亲的事情。

“既然这两个人难缠,就让荷妹也留下来吧?”舜试探着对江伯说道,“我有伯益陪同就行了。”

“不行。”江伯明确回答道,“摄政王第一次来延陵,我不陪已经失礼了;荷妹再不陪,怎么说得过去呢?况且,荷妹不在现场,有些话,我对两个苗人可以说得更加直截了当一点。”

舜本来以为江伯还会继续说下去,可是江伯却戛然而止了。

舜有点失望,但又不便追问。

难道苗虎、苗娘此次延陵之行,与荷妹有关?

舜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

荷妹去江边洗衣裳,已经回到院子里。她从屋檐下取下一根晾衣裳的竹竿,用布抹抹干净,一头搁在屋檐上,另一头则搁在枣树的树丫上,然后将舜和伯益的短褂、短裤穿上竹竿。荷妹估计,明天吃过早饭出发时,衣裳差不多就干了,可以让舜和伯益带着上路。

荷妹进屋的时候,听见舜和爹爹正说到自己,但没有听清楚说的什么。

“爹,这两个苗人与我有关?”

江伯抬头看见荷妹进来了,连连摇头说:“没有、没有。”

荷妹看了舜一眼,像在问舜:“这两个苗人究竟与我有没有关系?”

舜对荷妹淡淡一笑,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江伯看看时间不早,举起酒盅,对舜和伯益说道:“明天大家都有事情,我们把酒干了吃饭吧。”三个人噹的一碰,就把碗里的酒干掉了。

荷妹见状,早已将饭盛好了,仍然是双手捧碗,恭恭敬敬地送到舜面前。舜又要站起来接,却被江伯一把按住了,“坐好,坐好。”舜不好意思地朝荷妹笑一笑,说了声“谢谢”。

吃过夜饭,江伯就要荷妹安排舜和伯益休息;舜看了看天色,对对江伯说道,“你先休息,我和伯益出去兜一圈。”

伯益告诉江伯,这是摄政王的老习惯了,他每天吃过夜饭都要出去活动一下的,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这个习惯不错。”江伯关照荷妹,陪舜和伯益出去走走,早点回来,不要忘了给马添几把草。说完,就自己先睏觉了。

荷妹领着舜和伯益,出了院子。右手拐弯是去江边,左手拐弯是上山,一直往南是去龙城。她迟疑一下,扭头征求舜的意见,“我们去山上走走?”

客随主便。

三个人左手一拐弯,就开始上山了。月光朦胧,树影婆娑,凉风送爽。三个人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一口气翻过头峰、二峰,登上了主峰。荷妹收住脚步,她不想继续往前走了,明天舜有正经事情要办。看见荷妹停住脚步,舜和伯益就也停了下来。

黑压压的长江,从高山山北滚滚而过,浪涛拍打着高山山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傍晚,舜过江时坐在渡船上看高山,感觉还是蛮高的;此刻站在高山顶上,却觉得高山太矮了,矮得简直不能称之为山。

荷妹看出了舜的想法,自圆其说道,“高山比起山东的泰山来说,真的不能算山,更不能称之为高山;但是,它在延陵部落大大小小几十个山头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山了,尤其是它矗立在长江南岸,从江中看它显得特别高,人们已经习惯称它为高山了。”

“延陵除了高山,还有哪些山?”舜指着东南方连绵不断的丘陵问道。

“延陵的山可多啦!”荷妹如数家珍的告诉舜,“东边与高山相连的有长山、观山、箬帽山、丁果山;南边与高山相连的有牛腿山、野山。向东南还有焦山、鹤山、乌龟山、鸡笼山、凤凰山、清明山、芳茂山等等。”荷妹侧过身子,右手朝西一指,“那边还九龙山、小黄山。这些山加起来,统称‘延陵’,取‘延绵不绝之丘陵’的意思。我们延陵部落,因这些山而得名;我姐夫也因这些山而成为延陵王。”

“原来如此。”舜想,伯益和禹了解得没有这么具体,还是应该自己亲自来跑一趟,感觉就是不一样。舜接着荷妹的话问道,“你姐夫经常来这里吗?”

“当年他追阿姐的时候经常来。”荷妹直言不讳,“结婚之后,就来得少了。”

“明天,你阿姐陪过来的两个苗人,你有没有见过?”

“没有。”

“有没有听说过?”

“没有。”荷妹据实回答,她真的不知道这两个苗人的情况。荷妹是个聪明人,舜接连两次问起他们,可能是想了解什么,于是就补了一句,“你想了解他们哪方面的情况?”言下之意,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摸摸他们的底。

“既然你不认识他们,也就算了。”舜不想给荷妹增加压力。傍晚发生的撞船事件,已经够难为她了。

“没关系的。我可以问爹爹,还可以问姐夫。”荷妹看得出,舜急于想了解这两个苗人的情况。

“明天再说吧。”舜建议回去休息。

到家之后,荷妹点燃了几支蒲黄,插到了舜和伯益的房间里。很快,蒲黄冒出袅袅青烟,散发出阵阵清香,驱走了嗡嗡作响的蚊子。

荷妹关好院门,给三匹马添了几把青草,就也睏觉去了。

天亮前,小黑忽然汪汪汪地叫了起来;而且,一直叫个不停。马厩里的三匹马,也不安分地躁动起来,又是踢脚,又是嘶叫。

江伯第一个惊醒,翻身起床,手持木棍,一个箭步窜到院子里。

舜和伯益同时给狗叫、马嘶声吵醒,两个人猫着腰,沿着墙角,溜出屋子,看见江伯已经在院子里了。

荷妹最后一个醒来,她揉揉眼睛,点亮松油灯,慢吞吞地走到院子里。

小黑还在对着院子外面狂叫。

江伯打开院门,小黑呼地一下就窜了出去。

江伯、舜、伯益三个人跟着小黑也出了院门。

荷妹举起松油灯,照照马厩,三匹马安然无恙。再推开灶间屋,也没有发现少什么东西。

突然,后包檐传来了江伯的喊声:“荷妹,赶快拿灯来。”

荷妹手举松油灯,急忙来到后包檐。只见爹爹和舜围着一具死尸,正在议论着什么。

荷妹将松油灯凑近死体照了照,死者苗人打扮,三十来岁的样子,手里握着一个尚未点燃的火把,像是准备放火烧屋的样子;但是,没有来得及动手,就被人发现了,一支骨质飞镖打中了死者的咽喉,当即一命呜呼。荷妹发现那支飞镖有点眼熟,正想再凑近一点仔细看个究竟,东屋山横头传来了伯益的叫声,“摄政王,这里还有一具死尸!”

三个人急忙赶过去。

荷妹用松油灯一照,死者也是苗人打扮,手里也握着一个没有点燃的火把,也是因咽喉中镖毙命;不同的是,咽喉上的飞镖不见了。荷妹举起松油灯,四周照了照,没有找到飞镖。飞镖哪里去了,难道被人带走了?

江伯提议,分头到周边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情况。

于是,荷妹与舜一路,由东而西;江伯回去又点了一盏松油灯,与伯益一路,由西而东,对周边几里路范围内展开了搜寻。

东方发白,旭日东升。

两路人马都回来了,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情况。

四个人再次来到案发现场,进行分析研究。

这两个死者来此做什么?

大家一致认为,从死者手里握着的尚未点燃的松油火把来看,他们应该是来放火烧屋的,想烧死屋子里的几个人。

这两个死者是何人?

伯益认为,从长相和装束分析,可能是三苗的人。

“三苗为何要来放火烧屋呢?”荷妹提出了疑问,“我们与三苗远隔千山万水,今日无怨,往日无仇,没必要下此毒手。”

江伯赞同荷妹的分析。他想,三苗不可能一方面来提亲,一方面又派杀手来放火烧屋。退一步说,即使三苗想烧死的是舜和伯益,但也会投鼠忌器,顾及荷妹和自己的安全哪!不过,江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说,因为他感到不便说出来。

舜则认为,这两个人应该是三苗派过来的杀手;想放火烧死的对象,十有八九是他自己,其目的是制止和破坏此次延陵之行。

令大家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两个死者是给谁杀死的?

暂且就算死者是三苗派来的杀手,那杀死他们的又是谁呢?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从死者中镖毙命的情况分析,“黄雀”还着实是高手。现场没有任何搏斗、拼杀的痕迹。据此可以推断,“黄雀”是在极端隐秘的情况下,出其不意的发出骨镖,轻轻松松地置“螳螂”于死地的。如此诡秘的行径、高超的武艺,会是谁呢?

江伯问舜:“你这次来延陵,有没有派高手跟过来?”

舜明确告诉江伯:“就我和伯益两个人,没有安排其他任何警卫人员。”

江伯百思不得其解,“那会是谁呢?”

舜问江伯:“延陵王有没有派人前来警卫?”

江伯回答:“应该没有;如果有安排,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舜和伯益、江伯在东屋山横头议论时,荷妹一个人来到了后包檐,她凑近死尸,仔细看了看那支有点眼熟的骨镖 ,“这支骨镖怎么与自己的骨镖那么像呢?”她从兜里摸出一支骨镖,就近比对了一下,从骨镖的尾部来看,简直一模一样。她伸手想把死尸咽喉上的骨镖拔出来看看,后来想想有点不妥,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爹,你过来。”

江伯应声而来,舜和伯益紧随其后。

“你们看,这两支骨镖像不像?”荷妹将自己的骨镖与死者咽喉上的骨镖凑在一起,比划着问大家。

“太像了。”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把它拔出来看看?”荷妹征求爹爹和舜的意见。

江伯点点头。

舜制止道:“在唐尧,如果一下子杀死了两个人,是肯定要报案的。这里怎么处理,我不大清楚。江伯,荷妹,事情发生在你们院子旁边,最好还是向延陵王报备一下,等他派人来处理。”

“有道理,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江伯以赞许的目光看了看舜,随即吩咐荷妹,“等一会陪摄政王去龙城时,记得向姐夫报个案,叫他派个人过来处理一下。”

吃过早饭,荷妹正要陪舜、伯益出门时,一个廿来岁的小官人急急忙忙走进了院子。

“荷妹,来客人啦?”

荷妹朝小伙子点点头,张口问道:“桑哥,一个老早过来,有什么事情?”

桑哥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荷妹猜出桑哥不肯说,可能是看见了两个陌生人,不方便开口。“没关系,江北的老朋友,自己人。”

桑哥这才开口,将他发现的两件事情说了出来。

桑哥家里养了五张秋蚕,自己种的家桑不够吃,昨天半下昼,他翻过高山到山北去采野桑叶,不知不觉采到了高山与长山交接的山凹凹里。天快黑时,桑哥挑了一担桑叶,正要回家,忽然看见三个苗人,使劲将一只独木船拉到山凹凹里,系紧了缆绳,并拗了一些松枝,覆盖在独木船上。看得出,三个苗人是不想让其他人发现这只独木船。当时,桑哥并没有感到特别怀疑,来人将船停在这里,可能是过几天还要坐了这只船回去,这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加上今天一早发生的事情,就引起了桑哥的怀疑。

今天天刚亮,桑哥到山上樵柴,刚刚樵了一捆柴,忽然听见高山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个地方,除了当地樵柴的,平常难得有人会来,这么早,会是谁呢?桑哥多了一个心,隐在树丛里,想看个究竟。不一会,走过来三个人,一个驼背,一个瘸脚,还有一个好像是毛胡子,因为天蒙蒙亮,面孔看不清爽。三个人一边赶路,一边交谈。

驼背对瘸脚说:“瘸兄,你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手起镖落,直指咽喉,那个苗人嗯都没有嗯一声,就翘辫子25了。”

“这几年的饭总不能白吃吧!”瘸脚神兜兜的回答道,“驼兄,不要客气,你的镖嗖的飞过去,苗人两脚一伸,不也见了阎王吗?”

驼背叹了口气,“只是苦了两个苗人,做了个替死鬼。”

瘸脚跺跺脚:“让舜多活几天,下次碰到肯定饶不了他!”

“不要妇人之见。”毛胡子一字一句地说,“我就要给点山东路他们走走26,让那个舜和苗人、延陵人狗咬狗。哼,到时候,根本用不着我们动手。”

三个人边说话,边朝东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晨曦里了。

桑哥忐忑不安的挑了一担柴,回到家里,想想总有点不对劲,立马就赶过来了。

“桑哥,你是在哪里樵柴的?”江伯听完桑哥反映的情况,急忙问道。

桑哥回答道:“牛腿山与高山的转弯头里。”

“你确认他们是从高山这边过去的?”江伯继续问道。

“当然。”

江伯随即将桑哥领到东屋山横头和后包檐,让他认了认两个死者。

桑哥蹲下去仔细看了看,认为这两个死者很像昨天齐夜快点看见的苗人。

“这两个苗人原来是他们杀的。”舜想起了诸城南门外以及后来逼迫后母和象弟谋杀自己的毛胡子、驼背、瘸脚,他们居然也过江了,动作好快啊!

“我想起来了,那支镖应该就是我的。”荷妹告诉爹爹和舜,诸城南门外决斗时,情急之下,自己同时发出了两支骨镖,本来是要追上去将镖取回来的,后来因为爹爹阻止而作罢了。荷妹分析,八年来,瘸脚和驼背一直留着这两支骨镖,并苦练镖术,伺机报仇。这次,竟采用下三流的手段,用这两支骨镖杀死三苗的手下,制造了一起延陵人杀死三苗人的假象,以挑起三苗和延陵之间的矛盾,干扰、破坏即将举行的摄政王与延陵王的会面。

舜听了荷妹的分析,频频点头,由衷佩服荷妹的聪明、细心,以及考虑问题的周到、缜密。

江伯也同意荷妹的分析,并关照她:“等一会你见了姐夫,一定要把这个情况告诉他;叫他赶快派人过来,把这两个苗人的后事处理一下。”

江伯关照完荷妹,转身对舜说:“昨天夜头,我就说过‘一二不过三’的,居然还被我说中了。桑哥说的毛胡子、驼背、瘸脚,八成就是诸城的三个歹徒。既然他们已经到了延陵,我们倒不得不防了。荷妹,你陪摄政王去龙城,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

“还有伯益,你帮我眼睛睁睁大,不要打瞌睡。”江伯关照完伯益,瞥了一眼桑哥,开口说道,“桑哥,谢谢你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信息。你今天忙不忙?如果不忙,就与荷妹一起陪摄政王去龙城。双拳不敌四手,万一遇到情况,也好帮帮忙的。”

桑哥说:“我听江伯的。”

“江伯,谢谢你的照应。”舜对江伯深深一揖。

说完,四个人策马向龙城奔去。

(责任编辑:DY)

------分隔线----------------------------
 
关于我们 全站搜索 联系我们 友情链接 版权声明 注册信息

总部客服QQ:2622593690    值班时间:周一至周日:早上 9:00~晚上 17:00
联系地址:常州市中吴大道1318号富邦广场一楼3008室    电子邮箱:wwwbujiao@163.com
座机电话:0519—88153365    手    机:15151989925  ( 苏ICP备1103094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