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马家原以疡科出名，至马培之名声最大。
        马培之(1820—1903)，名文植，字培之，以字行，晚号退叟。祖上从明代马院判起，即世代业医。以嘉庆、道光间的马省山为驰名孟河的一位高手，曾有《论症十六则》收入马培之《医略存真》中。培之父亲早殁，自幼随其祖父马省三业医达16年之久，尽得其学。后又旁收王峰、费伯雄之学术经验，融会贯通，成为马家造诣最深、医术最精、影响最大的一代名医。光绪六年(1880)，应诏进京为慈禧太后治病，颇得赞赏。第二年回乡时，御赐匾额两块：一块写一个“福”字，一块写“务存精要”四字，因此医名更大。其徒丁甘仁、邓星伯、贺季衡、巢渭芳等，或著名乡里，或名播全国。
        由于马培之自小跟随爷爷投身临床实践，所以他各科经验均极丰富。在外科方面，他主张“凡业疡科者必需先究内科”，要“既求方脉而刀圭益精”。而且，不是只守一家之技，而是融会贯通各科知识相辅相成治疗一种疾病。他对丸、散、膏、丹都亲手制作；不少外科成方，通过他临床反复使用，有了更好的药物组合和配制方法，同时还创制了很多效方。在喉科方面，他治疗的方法尤其有特色。马培之亦精内科，他认为内症变幻莫多于痰饮，而杂病治疗首当重视脾胃。在治疗内伤咳嗽与吐血方面，与费家凉润养阴之法稍异，强调温润，以顾护脾胃。对胸腹久痛的治疗，力辟用药一派辛香艳气的时弊，提出了伐肝不如养肝的主张。他治温病以三焦分证为主，结合卫气营血。对湿热症的治疗，认为初起即使有恶塞之征，亦不主张表散，直接用苦泄治之。另外．他对运气学说具体应用于临床有很高的造诣，他宗《内经》“必先岁气，毋伐天和”之旨，对内外之症都十分重视岁运之气。他说：“病无常病，药无常方，当观岁运主气、客气之变迁，临症时细心体察。”马培之用药上，区别轻重缓急，简则一二味，多则数十味；还十分注意采用民间单验方参入其中以增加疗效，故每起沉疴。正由于马氏这种广博的知识和丰富的临床实践经验，所以世人称其“外科见长而内科成名”。但实际上他对中医各科，都有高深的造诣和卓越的成就。因此，马培之实为以内外喉三科兼擅著称的一位临床大家。与费家同为孟河医源的中坚。
        马培之医学著作，解放前出版的有：《马评外科症治全生集》、《医略存真》、《纪恩录》、《外科传薪集》；在《宋元明清名医类案》中收录的马氏医案，秦伯未《清代名医案精华》收录的马氏医案；还有抄本《伤寒观舌心法》、《药性歌诀》、《青囊秘传》、《马氏丸散集》、《马氏经验方》、《外科集腋》、《务存精要》、《观微名医案》等。

        三

         巢家是在两地先后成名的。巢崇山在上海行医50余年，家学渊源，学验两富，擅长内外两科，刀圭之术尤为独到。巢渭芳系马培之学生，精内科，尤长于时病，一生留居孟河，业务兴旺，名重乡里。
         巢崇山(1843—1909)名峻，字崇山，晚号卧猿老人，同治、光绪年间行医上海。擅内外科，尤以外科为精。以能刀针手法治肠痈，多应验如神。丁甘仁至沪上，得崇山提携。巢崇山平生诊务繁忙，故著述甚少。经广泛征集，征得《玉壶仙馆医案》抄本一卷、《千金珍秘》抄本一卷，及已版于秦伯未《清代名医医案精华》中少数内科医案。
         巢渭芳(1869—1927)小名大红，为马培之入室弟子。擅内、外、妇、儿各科，治伤寒有特色。尝谓：求稳每致贻误，顾全反觉掣肘，审证求因，药有专任，贵在不失时机。故治伤寒每都奇效。巢渭芳治外科病也出手不凡，如肠痈用火针排脓，尽得马氏真传。巢渭芳与丁甘仁同代人，正是孟河医派对外发展时期，丁氏在上海声誉卓著，巢氏则一生留居孟河，名重乡里。 (责任编辑：人文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