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塔边,张邋遢把塔紧紧地捆了两转,又做好两条背系,两臂伸进去,蹲下身子一背,额上、膀上的青筋全鼓出来,两眼金星乱进,汗流满身,就是站不起来。老头说:“看来还要给你加把力气。”’就从嘴里吐出一颗珠子,要他吞下,他顿时觉得精神陡涨,力大无穷,背起宝塔就想走。老头又喊他停住,说声“不忙,还有两个条件。”他问什么条件?老头说:“难啦,恐怕你做不到。”他向老头保证,再难的条件也能遵守,请老头放心。老头才说出这样两句话:“无论看到和听到什么,不好回头看,不好流眼泪。”他一听笑起来了:“这容易办到,有什么难的。”老头说 :“最容易办到的事,往往是最难的,就看你的行动吧!” 张邋遢背起宝塔往东走,老头后面推,总是气喘,走的越快,喘声越大。他怕老头太吃力,又放慢脚步,一放慢,老头又催起来:“赶路上东海,快快快!” 月亮向西南偏斜了,塔影倒印到前面地面上。张邋遢看见塔影后面不是老头的人影,是一条用四只脚爪爬的长东西,他很想回头看看,记起老头的话,又忍住了。 他背塔绕着城走,来到东门外,前面有个洼凼,跳过洼凼的时候,没有留心,脚没站稳,塔朝后一撞,只听见后面:“哎呦”一声,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忘记了老头的嘱咐,回头一望,看见一条青龙用一只独角顶住塔腰,在帮助推塔哩。刚才被撞,龙角受伤,大股鲜血正顺着龙颊直流。他又惊讶又难过,眼泪不自主的留下来,一滴滴流到背系上,砻糠绳一碰到人的眼泪“叭”的一下,断了。整条绳子散成一摊砻糠,宝塔陷在洼凼里不动了。 青龙开口说:“我的话你不听,东海去不成,我也不行了。”青龙角上的血汩汩往下流,气喘更厉害了。张邋遢万分悔恨,伤心痛哭,要想法救青龙。青龙说:“孩子,不用费心了,我不行了,我把龙涎吐来搓绳,精气干了;我把龙珠吐给你,力气没了;现在血又要流干了,我死后,把我埋在朝东海的路上吧。” 后来,有人又编首顺口溜来传唱这件事: 戆大戆大张邋遢, 砻糠搓绳背宝塔。 一背背到东门洼, 独角青龙在后爬。 掉头看,泪如麻, 哎呀呀,绳散宝塔脱落滑, 脱落滑,塔在东门安了家。 从此,这座宝塔就永远立在常州东门外。据说现在的青龙街道就是埋青龙的地方,龙尾巴拖过的路成了一段运河,因为龙血渗在里面,这段河水到现在还是浑的;宝塔腰上还留有一圈痕印,那是砻糠绳拉出来的;后面有个小洞,是龙角顶出来的。 ( 文/陈小龙 张盘生 何如 严培龙) (责任编辑:D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