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萍的老伴肾不太好,去年几个儿女凑钱给老人开了刀。“这家店开着也是打发时间,方便方便邻里,赚不到什么钱。”周素萍说,儿女都在扬州老家,老夫妻俩在这里待惯了,不想回去。“过年的时候,儿女就来看看我们。” 20多年的岁月里,很多年轻人搬离了老街,周素萍和老伴却从“异乡客”变成了真正的老街人,乡音也改了不少。近几年,又有不少外来的年轻打工者住进了老街,这里便宜的房租,低廉的生活成本,可以稍稍缩减他们与梦想的距离。 奚佰康的理发店 十多平米的店面,一张咯吱作响的老式的铁质理发椅,一罐用了一半的海鸥牌洗发膏,破了一角的墙面玻璃,一块白中泛黄、带有星点污渍的理发布,无一不诉说着这家理发店的“老资历”。进门的时候,店里没有客人,剃头师傅奚佰康正在一块破破的磨刀布上磨着理发刀。 磨刀的工夫,他随口讲了段磨刀布的传说:相传,某朝代一个太子要剃满月头,换了很多剃头师傅都不行,后来终于有位师傅手艺高超,让皇帝很满意,赐了一块剃刀布,此后,剃头匠们就开始“奉旨剃头”了。 17岁学校毕业,分到乡里的集体理发店,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可是份相当体面的工作。“吃集体粮的,连讨老婆都能好好挑上一挑呢。”奚佰康说。1992年,集体理发店解散,不想手艺埋没,奚佰康私人承包下来,“一晃做这行都43年了”。 带着“集体”烙印的老理发店,乘着集体经济的东风,着实辉煌过一阵子。“全镇人的‘头等大事’,都仰仗着这个理发店呢。”奚佰康回忆,“当年是两开间的大店,大门大开,面墙的十几张理发椅上坐满了顾客,排队的人一直排到门外石板路。”碰到集场的日子更忙,农村上来的人天刚亮就等在门口,赶早理个头,再去赶集。 几十年过去了,理发店的装修风格、理发工具、修剪的发型几乎没什么变化,来光顾的也多是周围的老街坊。老顾客们说,最留恋奚佰康的刮面功夫。热腾腾的毛巾在脸上敷一会儿,再抹上泡沫,剃刀在脸上游走几分钟,伴随着细微的“滋滋”声,脸就干净了。毛巾撤下,师傅将你扶起,顺手在肩颈上捏两下,顿时浑身舒坦。“我这边发型赶不上潮流,不过一手刀工也是很少有人比得上的。” 今年,奚佰康满60岁,可以领退休金了,理发店还是舍不得关。“我一关门,享受晚年生活了,可几十年来习惯我手艺的老顾客怎么办?” (责任编辑:D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