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同学电话通知,要我晩上去小肥牛火锅店开会,详商纪念下乡插队四十多年活动事宜。可待我兴冲冲赶去还是迟到了;原因是路上被各种车子堵的一塌糊涂。 议程结束大家也吃饱喝足,召集人丁同学切时地递张纸条给我,并神秘兮兮地说:“请你设法通知他们,务请他们必须参加本次活动!”将条子凑近灯光细看:啊!还是这三位兄兄啊! 当年搞三十周年纪念活动,全班唯他仨未出席,因为无法与他们联系。几次联络完成不佳的赵同学,听见后走过来拍拍我肩膀笑笑说:“仼务光荣又艰巨啊!”大家听了也都憋气瞪眼看着我,像见到位外星人。 当时我木噱噱毫无感觉,但冷静后细想觉得问题很不简单: 在这几百万人口城市,到处都被拆的面目全非,建设速度快的几天不上街,你自己就会觉得如置身异乡,且在互相毫无联系茫茫人海里,突然去寻找这仨位黙黙无闻的人,难度相当大!但我仍表态:“放心,只要他们仍活着我定会找到的!”大家听了呼口气,气氛顿时又活跃。 实际据我掌握信息;虞兄在某国营菜场曾当过主任{现谓经理},但此地早成二十二层星级宾馆。姚兄下乡沒久就调轮船公司跑运输,随之杳无音息。而黑大个陶老兄呢,自十几年前从服装厂下岗后就如地遁般下落不明。赵同学提供的信息是;“陶兄家曾住本市某条老街的古宅里!” 此话实际跟沒说一样:当年我和陶老兄同桌且常去他家玩,现在那里早成大马路,否则这成年八古历史还用你提醒?但我还是胸有成竹地说;“在通讯网络极发达今天,我想找他们总比公安局抓流窜逃犯容易吧!”大家想想都说:“这到也是呢!” 事实我立刻投入行动!常言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想想这虞兄吧,不管怎说,当初毕竟是位主任级官员嘛,到他原主管部门去打听打听,顺藤摸瓜总会得点他蛛丝马迹。此法确实有效,待我打到第十八个电话后便与他联系上了:原来这位前菜场主任现仍操旧业,在冷冻食品城里他干个体经营已有许多年。 首战得胜,我异常兴奋,但在找姚兄时此法毫无效果; 在这水陆空交通异常发达的今天,小吨位轮船驳船队早承包给个体船户,千方百计打听的结果,是连此轮船公司名目都沒了,所以虽打爆“114”我均被告知:“对不起,你要的单位已无法查找!” 唉!这位五大三粗,滿口磁性的男低音姚兄啊,戓许他正在那个湖里江上,陌生河泊,领着自已承包船队很艰难地航行着。 每当船队晚上停泊异乡寂静港湾时,他或许会坐在船头上怀抱那只旧吉它,头顶皎白月光面对茫茫黑夜,弹唱着那首印度老歌:“啊巴拉嘎!{到处流浪!}啊巴拉嘎!{到处流浪!}……”或许他边驾驶着轮船,边用手机向自己妻儿父母诉说着自已的艰辛,思念之情,戓许…… 正替他设想无数个戓许时,我脑海溘然闪出:“他父母与我父母是老同事,尚都健在,何不就此去拜访拜访她们呢?”此念一出茅塞顿开!事实此举收获颇丰,我欣喜得知姚兄现确仍在航行,但不在江湖上更不在河泊中,而是在浩瀚的太平洋! 当年,他利用铁驳船那窄小空间刻苦自学,将枯燥无味,单调航行的日夜变成学习机会,恢复高考那年他考上海运学院!几年后分配到国家远洋公司成为名远洋轮驾驶员,如今已是位万吨级远洋轮船长,在世界五大洲的海洋里,地球知名港口里跑进跑出忙的很呐! 第二天我收到个陌生的Email,很快弄清原是姚兄发来的;得知信息的他,在目前远洋轮所在停泊地——意大利热那亚港特意给我发出来。 (责任编辑:D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