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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及其他

时间:2015-10-10 16:15来源:未知 作者:杨金达
姐姐知道我爱吃南瓜,每年都从乡下给我捎来几个大南瓜。现在超市、菜场都有南瓜出售,但总觉得没有姐姐种的酥,香,甜。

      姐姐知道我爱吃南瓜,每年都从乡下给我捎来几个大南瓜。昨天姐姐又请隔壁邻居给我带来一麻袋南瓜。够我吃一阵了。现在超市、菜场都有南瓜出售,但总觉得没有姐姐种的酥,香,甜。 

  南瓜,是贱物,对生长环境要求不高。路边、屋边、塘边或树阴里、草丛中只要有几尺空地,春天翻松施足基肥,栽上一宕南瓜,开头几天浇点水,以后就不用管它了。它便自由自在地悄悄生长,开花,结瓜。等你偶尔想起它来,跑去看看,便发现它生长得欢欢腾腾,热热闹闹,舒筋展叶,发展成偌大一片地盘。翻开叶子寻找,便能惊喜地发现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南瓜缩头缩脑地躲在草丛中酣睡。如果想吃,随时都可以摘几个带回家解馋。我们乡下把南瓜称作饭瓜,倒是名副其实的,那时较贫困、口粮不足的人家,都是靠南瓜来度命的,在上世纪大饥饿的那几年,我们村上没有饿死人,也没有人浮肿,全是南瓜的功劳。社员冒着割资本主义尾巴的风险,偷偷地在河滩、高坡下、坟丛里等不显眼的地方,种上几宕南瓜,好心的队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几年风调雨顺,宕宕南瓜大丰收,家家收获几箩筐大南瓜。有这些南瓜垫底,虽然仍天天饥肠辘辘,但不至于路毙了。

  从我记事起到19岁离家上大学,每年5月到10月,我家每天中饭、晚饭的主食就是南瓜。南瓜可以焖着吃,煮着吃,也可以在煮南瓜的锅里抓一把糯米或夹一点面疙瘩,那就更鲜美了。记得1958年7月初,我去常州参加高考,考完了,我兜里没钱乘车,便连夜步行30多公里,回到家夜已深了。姐姐开夜工也早回来了,她特地选了一个花皮墩子南瓜煮给我吃,我吃得很香,一连吃了3大碗。这是我记忆中吃得最舒畅的一顿南瓜饭。南瓜棵也是宝:开的喇叭状的雄花,黄灿灿的带露摘来,在锅里炒一炒,点几滴香油,是我们这里待客的菜,如果打一两个鸡蛋和着炒,更是美妙到极致,雌花是舍不得吃的,留着它结南瓜;南瓜棵的嫩头、嫩叶,别看它披着一层白白的细毛,炒着吃也特别清香,是其他蔬菜无法比拟的;南瓜棵老叶老梗,人咬不动,便可切碎了喂猪,是猪饲料的首选。南瓜对人类的奉献,可以说是完全彻底到粉身碎骨的地步了。

  但我知道那时经济较好的人家,南瓜是不吃的,南瓜只是贫穷人家的宝贝。现在情况有了变化,不少营养学家指出“南瓜是非常好的保健品”,是“补气养神之佳品”。它含有极丰富的的氨基酸、胡萝卜素、维生素B、维生素C,这些元素都是人类身体里不可或缺的重要东西。清代名医陈修园还曾著文说“南瓜为补血之妙品”。南瓜还是医治糖尿病、百日咳、白喉、丹毒的常用药。正因为这样,现在吃的人多了,那些特別注意保健的经济条件较好的人,更青睐南瓜。不少高档的餐桌上皆有一盘大丰收的菜,其中便有大块大块的蒸南瓜。想不到贫贱的南瓜,也有咸鱼翻身之日。

  我喜欢南瓜还与一段师生情谊有关。1959年,我进大学的第二年,全年级师生赴苏北灌溉总渠工地劳动锻炼。我们住在社员家,一天工余散步,见住房西边有一片南瓜地,硕大的绿叶像荷叶一样高高擎起,微风吹来,绿色的波浪此起彼落,一朵朵嫩黄的花朵在绿叶中随风起伏,颇为壮观。晚上我心血来潮趁着昏暗的油灯写了一篇题为《南瓜赋》的短文。随手交给随班劳动的教现代文学的章石承教授,请他提提意见。第二天章教授把稿子还给我,打开一看,惊呆了。只见稿子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红色的改笔,改得很细很精当,连标点都没有放过,而且每处改笔还注明了修改的原因。我看着看着眼睛湿润了。章石承教授已50多岁了,眼睛高度近视,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他要花多少精力来改啊。透过改笔,我看到了章石承教授全心全意为学生着想的心,这是一个教师的诚挚之心。冥冥之中,我常把南瓜当作章石承教授,又把章石承教授视作救人活命的南瓜。我知道这是很荒谬的,但我相信他们的精神是相通的,自此我更爱南瓜了。

  章石承教授的改稿我一直珍藏着,我经常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细细阅读,细细揣摩,从中我不断获得前进的勇气和力量。

(责任编辑: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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