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回去看望老爸,做饭的时候意外发现家里的葱真好啊!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呢? 这葱大约都是手指粗,比筷子略长,葱白很多,叶子倒寥寥。既非山东大葱的剽悍,也非上海小葱的纤柔,若是论相貌,她应是葱家族的闺秀;若是论味道,她还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味道有点儿甜,香味温润,既不辛辣,也不寡淡。更让我欢喜的是葱水嫩的本质,无丝无渣,剥皮就能生吃。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大地被冻住之前,母亲会给菜园里的葱重新打垄,将葱埋到只露个梢,然后将干草盖住,以免冻烂,谓之曰“壅葱”,她像对待一个宝贝一般呵护葱。这应该就是这葱的制作办法了。儿时的我喜欢的不是葱,而是半枯的葱叶,揪下来,吹足气,用指一拧,期待那啪一声脆响。到底是岁月使然,开始操持厨务的我终于发现这葱最本心的美好来。 《孔雀东南飞》中形容刘兰芝“指若削葱根,口若含朱丹”,其实不光刘兰芝,其他中国古典美人白皙水嫩的手指也常常用水葱来形容。“双眸剪秋水,十指拨春葱”,可见这水葱也是有讲究的,那大葱五大三粗,是梁山好汉的模样;而小葱纤细如面条,若喻作妙龄女子之手,并不贴切;唯有故乡的冬葱,才是最贴近美人的玉指。 (责任编辑:DY) |